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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章</p>
陈诺幽幽睁开眼睛的时候……</p>
少年躺在床上，只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。</p>
他恍惚了一下后，看清了面前的人。</p>
那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就站在床前，然后是另外几个漂亮的女孩……</p>
少年皱了皱眉，低声道：“我……还没死么。”</p>
鹿细细叹了口气，眉宇之间居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愧疚。</p>
完成执念，这个少年，就会彻底“死去”吧。</p>
变相来说，帮他完成执念，也等于亲手终结了他了。</p>
“有一个人，我觉得你应该很想见一见的。”鹿细细低声道。</p>
少年躺在那儿，冷漠的笑了一下：“又是一个……和‘我’有关系的女孩么？”</p>
鹿细细沉默了一下，然后摇头：“不是的。但是这个人，你肯定是愿意见一见的。”</p>
少年轻轻叹了口气：“随便吧……反正这些天，我脑子里太多问号，太多疑问，也实在懒得去弄清楚了。</p>
你们随意摆布我吧，让我见什么人，就见吧。”</p>
说着，少年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什么……</p>
孙可可走上一步，将那个相框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少年的手里。</p>
少年紧紧的抱住了相框，抬头，对孙可可露出了一个终于带了些温度的笑容：“谢谢你，孙可可同学。”</p>
孙可可抿了抿嘴，不说话。</p>
“……开始吧，让人进来吧。”鹿细细叹了口气，犹豫了一下：“其他人都出去……嗯，二丫……哦，司徒北玄，你留下。”</p>
“我呢？”吴叨叨问道。</p>
“你出去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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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丫站在鹿细细的身边，好奇的看着床上的这个少年。</p>
这……就是师傅说的，那个大渣男了吧？</p>
嗯，长的倒是真不错。</p>
不过……哼，可惜了一副好相貌了！</p>
渣男！</p>
·</p>
所有人都出去之后，房门却没关上。</p>
鹿细细轻轻咳嗽了一声……</p>
少年的目光看向了门口，然后下一个瞬间，他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，一下就在床上坐直了起来！一双原本灰暗淡漠的眼睛，也瞬间瞪圆！！</p>
门口，一个相貌英俊清癯的中年男人，沉着脸，缓缓的走了进来！</p>
少年近乎贪婪一般的死死盯着这个男人！仿佛恨不得将他的每一个动作，每一丝举动，都全部吞进眼睛里去！</p>
男人走到了床边，犹豫了一下，然后用低沉的带着一点嘶哑的嗓音开口了。</p>
很熟悉的金陵话。</p>
“小诺啊……”</p>
陈诺的身子开始颤抖！</p>
仿佛秋风之下的落叶，开始拼命的颤抖！！</p>
男人又喊了一声：“小诺……”</p>
“你说什么，我听不清，你靠近点。”陈诺忽然开口，抬着头，身子一边抖着，一边冷冷的说着。</p>
男人深吸了口气，缓缓的俯下身子，正要又说什么……</p>
床上的少年，忽然奋力起来，挥起手臂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举起胳膊，一个巴掌就打在了男人的脸上！！</p>
啪！</p>
声音确实软绵无力的。</p>
其实这一巴掌，哪怕少年已经用尽了力气，但落在男人的脸上，却依然是绵绵无力的，甚至因为拼尽全力做了这个动作，少年身子不稳，一个踉跄就扑倒在了男人的怀里，被男人一把双手扶住。</p>
“这一个巴掌，是我代奶奶打你的！”</p>
少年咬着牙，从牙缝里迸出了这么一句话！</p>
“小诺……对不起，我……”</p>
“你闭嘴吧。”陈诺摇头，却试图用力挣扎，摆脱男人的双手。</p>
他身子虽然绵绵无力，但是说的话语却如同刀一般锋利！</p>
“你想说什么呢？道歉么？一句对不起就换回所有的罪孽么？</p>
不，陈建设！不可能的！不存在的！！</p>
我想过很多很多的可能，我想你可能是不是死掉了！</p>
我想你可能是不是去了国外！</p>
我甚至想，你可能是不是去坐牢了！</p>
不然的话，你怎么可能这么多年，一个消息都没有！</p>
但是后来我都不去想了……因为我明白，你就是这么一个人渣！”</p>
男人深吸了口气：“我知道我怎么讲你都不会原谅我的……但是……”</p>
“没有但是。”陈诺恶狠狠的盯着男人：“你知道不知道，奶奶生病，病了半年时间！</p>
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偷偷流眼泪！</p>
她牵挂的两个人，一个是我。</p>
她怕她自己死后，我一个人无依无靠，生活不下去！</p>
而她另外牵挂的一个人，就是你，陈建设！！</p>
你是她唯一的儿子！她含辛茹苦把你生下来！把你养大成人！给你娶老婆找工作！</p>
然后你自己跑掉了！</p>
你做发财梦，都随你！</p>
但是我奶奶，你亲妈，你不能不管她！！</p>
你知道不知道……有一天，我和奶奶一起出去换煤气！</p>
那天刚好找不到人帮我们……</p>
我和奶奶一起，搭手抬一个煤气包上五楼！奶奶后来膝盖疼了好几天！</p>
你知道不知道，我当时就一直在想……</p>
为什么我没有快点长大！！</p>
为什么，这些都是你陈建设应该做的事情！你应该孝敬奶奶的事情，你却一件都没做过！！</p>
你给她做过一顿饭吃吗？！</p>
你给她买过一件衣服穿吗？！</p>
你带她出去玩过一次吗？！</p>
你给她洗过一次脚吗？！</p>
你知道不知道，你走的没影子的那几年，每年大年三十的时候，我跟奶奶吃饭，桌上她都给你留着一副碗筷！！！</p>
陈建设！</p>
你统统都没做过！！</p>
你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！一封信都没写过！！！</p>
你知道不知道！奶奶临死之前，都喊你的名字！！！！</p>
你知道不知道！就算你再狼心狗肺！但是奶奶还是把你当做她临死之前最想见的人！</p>
你是她儿子啊！！！！！！！”</p>
男人深呼吸了几下，表情悲痛，低声道：“陈诺，我知道我错了，我……”</p>
“我说了，我不需要你道歉！！！！”</p>
陈诺忽然咆哮了起来。</p>
他一声咆哮后，用力咳嗽不止，然后身子虚弱的往后一倒，但眸子还是恶狠狠的盯着男人。</p>
“我不会原谅你的！</p>
陈建设，你不欠我的！你已经给了我一条命！所以你不养我，你不管我，但是你给我一条命，让我来这个世界走一趟，我都算你和我两清了！</p>
但是你欠你妈的！！</p>
我不会原谅你！</p>
这辈子不会！</p>
下辈子不会！</p>
下下辈子都不会！</p>
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！！</p>
你唯一应该说对不起，去磕头，去请求原谅的，是我奶奶！</p>
是你妈妈！！！”</p>
少年说到这里，眼睛充血，忽然用力将自己手里捏着的相框拿了出来。</p>
“你看着奶奶的遗像吧！</p>
陈建设！你如果真的还算是个人！真的还有一点点的人性，你现在，对着你妈的照片！</p>
跪下！磕头！忏悔！！”</p>
男人目光复杂，看着少年的眼睛，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。</p>
噗通！</p>
男人跪下了。</p>
跪在床边，对着那个相框遗像，跪下了。</p>
“妈……对不起！</p>
你儿子错了！！</p>
千错万错，都是陈建设一个人的错！</p>
陈建设不是人！</p>
陈建设是畜生！！</p>
你在天之灵，请听听陈建设的忏悔吧！！！”</p>
说完……</p>
邦邦邦！！</p>
三个响头，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地板上！</p>
（老太太哟，按年纪你都够当我妈了。</p>
而且人死为大，我对你跪下磕几个头也不为过。</p>
你别怪罪我骗你啊！这一切都是为了陈诺啊……）</p>
·</p>
男人起身后，抬起头来，却刚好看见了鹿细细叹息的表情。</p>
看向床上，却发现少年瞪着自己的眼睛，缓缓的，一点一点的眯了起来。</p>
攥紧的双拳，也一点一点的松开了。</p>
轻轻的，长长的……</p>
一口气，从少年的口中吐了出去。</p>
男人一愣，凑近了一点，然后又回头看鹿细细。</p>
星空女皇轻轻叹了口气：“他……走了。”</p>
说罢，鹿细细伸出手去，轻轻的为陈诺合上了双眼。</p>
少年的脉搏，也停止了。</p>
能感受到，陈诺的精神力飞速的溃散，流失……</p>
意识空间已经轰然崩碎……</p>
“二丫。”</p>
“欸！欸？不对！我叫司徒……”</p>
“不是废话的时候了。”鹿细细摇头，沉声道：“用招魂术吧。”</p>
“可是……你不是说，不需要招魂术了么？”</p>
“让你用，就用吧，把‘他’的魂魄召唤一下。”</p>
二丫不敢多说话——之前休息的时候，吴叨叨已经告诫过自己，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，是惹不起的存在。</p>
“好！你等下，我用法器。”</p>
说着，二丫立刻把地上的旅行包打开来，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……</p>
一个塑料的扩音喇叭！！</p>
磊哥的眼睛瞪圆了呀！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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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错，就是那种塑料的扩音喇叭。</p>
开关四个格。</p>
最下一档关机。</p>
推到第二格，可以扩音。</p>
推到第三格，会发出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的曲子。</p>
推到第四格，会发出“倒车，请注意。倒车，请注意。”的声音。</p>
青云门的法器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！</p>
磊哥：这尼玛是法器？老子在堂子街路边，扔一百块钱能买八个！！</p>
“磊哥，你先出去吧。”鹿细细温和的语气，让磊哥立刻精神了起来。</p>
赶紧点了点头，扭头就走。</p>
房间里剩下了鹿细细和二丫的时候，鹿细细对二丫低声道：“开始吧……”</p>
“可是……这个人，是残魂，就算招魂也招不回来的。他的魂力只会散去的。”</p>
“我知道，只需要收拢那么一丝就好了。”鹿细细点了点头。</p>
二丫虽然不明其意，但还是拿起了喇叭来。</p>
“我年纪小，当头棒喝的法术还没有学会，所以要喊魂，必须用这个玩意儿，可不是我故意不尊重人啊。</p>
先说好！”</p>
二丫小心的看了鹿细细一眼，得到了鹿细细一个温和的微笑。</p>
这位青云门的高徒“司徒北玄”，终于深吸了口气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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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可能说起来会让人悲伤的事实是……</p>
世界上其实没有所谓的阴曹地府或者转世轮回。</p>
人死了，就真的死了。</p>
所谓魂魄，不过是人的精神力量的凝聚。</p>
一旦死亡，就会消散，然后散佚在这个世界中，和这个世界重新融为一体。</p>
不会有投胎，不会有奈何桥，不会有轮回。</p>
二丫的喊魂术，将陈诺原主的魂魄散去殆尽之前，终于是勾回了那么一丝丝的精神力量。</p>
这已经是一丝毫无意识的纯粹的精神力了。</p>
鹿细细小心翼翼的将其捕捉住，然后拿起了房间里，一盆自己之前买来的小盆栽，将这一丝纯粹的能量，注入在了其中……</p>
绿意盎然的文竹，青翠可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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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了这一切，二丫也被鹿细细叫出了房门。</p>
房间里，就只剩下了鹿细细，和陈诺的肉身了。</p>
女皇伸出手来，掌心浮现出了那一对缓缓流动的黑白米粒。</p>
鹿细细凝神，轻轻的将白色米粒，投入了陈诺的身体之中……</p>
散乱的意识空间里，一枚白色米粒注入，然后……</p>
女皇退后了一步，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陈诺。</p>
手心力，那枚黑色米粒，忽然停止了流动旋转，上面的一团淡淡的光华陡然之间收敛掉了！</p>
“呼……”</p>
安静如同一具尸体的陈诺，忽然轻轻的吐了一口气！</p>
鹿细细没有动，也没有说话，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儿，看着陈诺。</p>
一分钟……</p>
两分钟……</p>
五分钟……</p>
十分钟……</p>
女皇收回了窥探的精神力。</p>
陈诺的意识空间里，一团新的力量滋生了出来，飞快的将崩溃散乱的意识空间收拢了起来，然后重新凝结出了一个空间来。</p>
精神力流淌，转动……</p>
终于，床上的陈诺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来……</p>
目光迷离，茫然……</p>
空洞的目光在房间里来回飘了飘，最后终于有了聚焦。</p>
落在了鹿细细的身上。</p>
陈诺的面色茫然，一丝表情都没有，嘴唇勉强动了动……</p>
“我……”</p>
“你醒了啊。”鹿细细咬了咬嘴唇。</p>
陈诺凝神看着鹿细细，似乎蹙了蹙眉，然后，低声说出了一句话。</p>
“你……是谁？”</p>
鹿细细：“……”</p>
忽然之间，女皇上前一步，一个耳光就打在了陈诺的脸上！</p>
啪！！！</p>
陈小狗差点被一个巴掌从床上扇到地上去！！</p>
“还和我演戏？！”鹿细细瞪眼喝道：“你真的把我当傻子吗！！”</p>
陈诺疼的龇牙咧嘴，苦笑着爬起来：“那个…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”</p>
鹿细细板着脸：“你睁开眼睛，虽然假装目光散乱……但是你在看我的时候，眼神在我的胸部停留了十分之一秒！</p>
你这个色坯子！！”</p>
陈诺瞪大了眼睛：“怎么可能？我哪有那么好色……</p>
再说了……又不是没看过。”</p>
鹿细细气的胸膛起伏：“看！这不就是把你诈出来了吗！！混蛋！！”</p>
说完，女皇一拳就印在了陈诺的左眼上！</p>
陈诺惨叫一声，一手捂住眼睛，一手抓住鹿细细的手腕。</p>
“说好了不打我的啊！”</p>
“我说的是不打死！没说不打！！”</p>
“那立字据和发誓……”</p>
“那是你说的，我没答应！”</p>
“可是……你说了以后都不打我的……在巴西！我昏迷的时候，你坐在我床边对我说的！我都听见的！”</p>
“女人说的话你都信？你真不配当渣男！！”</p>
“……我……啊！！！！！我去！哪里不能踢！！你这要我断子绝孙啊！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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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，鼻青脸肿的陈诺，终于抓住了鹿细细的手，挣扎喘息着：</p>
“鹿依依，再打我就真的要被打死了……我身上的绝症还没好呢……”</p>
一声“鹿依依”，忽然就让女皇破防了。</p>
板着的脸上，那双迷人的眸子里，迅速充满了水气，豆子大的泪珠，一颗颗滑落……</p>
“陈诺，你知道么。</p>
我从来没有爱过人。</p>
但是，我也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！”</p>
鹿细细盯着陈诺看了几眼。</p>
陈诺沉默了一下，低声道：“是我对不起你。”</p>
“不，你对不起我们每一个人！”</p>
鹿细细咬了咬嘴唇：“现在你醒了，那么事情也就结束了！</p>
陈诺，我可以接受孙可可和你的事情！但是其她那几个……</p>
你太让我伤心了！！”</p>
陈诺动了动嘴唇，正想说什么。</p>
女皇忽然伸出手来，一缕凝结出来的精神力，如同刀锋一般指着陈诺的眉心！</p>
“这辈子！别让我再见到你了！</p>
再见你的下一次，我一定会杀了你！”</p>
说完，女皇忽然转身走到了窗口，一挥手，窗户就打开了。</p>
她居然就纵身从窗户飞了出去！</p>
甚至都不和其他人告别或者打招呼！</p>
就这么果断离去！！</p>
陈诺坐在床上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露出惨然的笑容。</p>
……离开自己……</p>
或许，也好吧。</p>
也许……就可以避免……</p>
嗯。</p>
噔噔噔噔噔。</p>
散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。</p>
陈诺抬起头来，孙可可已经冲了进来，到了面前。</p>
后面是李颖婉，妮薇儿，西城薰……</p>
大型社死现场本场！！</p>
陈诺抿了抿嘴，先看向孙可可。</p>
“可可啊……”</p>
啪！！</p>
孙校花一个耳光甩在了陈诺的脸上！</p>
“我一直等你醒来，但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，就是等你醒来，把这一巴掌打在你的脸上。”</p>
孙可可红着眼睛流着眼泪，然后缓缓后退了两步。</p>
“陈诺……我们以后，就当不认识吧。”</p>
说着，女孩转身，用力推开身后的人，然后大步离开了房间。</p>
陈诺深吸了口气，强忍着心中的揪疼，看向剩下的三个女孩。</p>
“你们呢？一人一个耳光？还是一起上？来吧……都来吧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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浦东国际机场。</p>
鹿细细走进机场，走到了柜台前，然后从包里拿出了护照和证件，还有信用卡。</p>
“一张最快的前往伦敦的机票。”</p>
“……最快的飞往伦敦的航班需要四个小小时后，可以么？”</p>
“那就去欧洲，随便哪个城市都行，我想立刻离开华夏。”鹿细细摇头道。</p>
售票人员飞快的低头用电脑查找航班信息了。</p>
忽然之间，站在那儿的鹿细细脸色一变！</p>
她用力扭过身子去，单手捂住了嘴巴。</p>
“呕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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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时候，房间里，就只剩下陈诺一个人了。</p>
孙可可的离开是下午……</p>
送孙可可离开的是磊哥。陈诺倒也放心了。</p>
磊哥没有敢用“陈建设”的样子见陈诺，第一时间就洗掉了伪装。</p>
至于其他三只妹子……</p>
仿佛变成了三个和尚没水喝的状态。</p>
虽然都没有对陈诺打耳光或者发泄怒火……</p>
毕竟，李颖婉和妮薇儿本来就知道情况的，也知道彼此的存在。</p>
只不过多了一个鹿细细而已。</p>
嗯……舔狗没有人权嘛。</p>
唯一伤心的就是西城薰了。</p>
但这个日本少女似乎也没有立场表达什么怒气，仔细想来，仿佛自己一直只是单相思吧……</p>
但这种情绪下，却反而三个妹子吗，都有些不好意思来面对陈诺了。</p>
晚餐，是吴叨叨的弟子，青云门高徒“司徒北玄”，本名二丫，亲自捧到陈诺床头了。</p>
陈诺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皮蛋瘦肉粥。</p>
然后扭头看小女孩。</p>
“你盯着我看什么？”</p>
“看……渣男啊。”二丫翻了个白眼。</p>
“……你师傅没教过你，这么说话可能会被人打么？”</p>
“师傅打不过我。”二丫飞快的回答。</p>
好吧！</p>
陈诺叹了口气，但是却反而看着二丫，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来。</p>
二丫只觉得，这个长的很好看的年轻男人，盯着自己看的时候，目光说不出来的诡异！</p>
下意识的，小姑娘往后退了几步，瞪眼喝道：“你盯着我看做什么？！”</p>
“你能盯着我，我为什么不能盯着你？”</p>
“……我警告你别这么看我啊！我才九岁！！</p>
你这个混蛋！你就算要渣！也不能渣我！</p>
我才九岁！！！”</p>
陈诺翻了个白眼：“果然，小时侯就是这么讨厌的性格啊。”</p>
说着，陈诺叹了口气，仿佛自言自语道：“大师兄说的缘分，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呵呵……有意思。”</p>
深吸了口气，陈诺的语气这次正常了许多，也温和了许多。</p>
“问你一个问题啊。</p>
你……喜欢鸢尾花么？”</p>
“那是什么？”</p>
“嗯，一种很好看的花……以后你会喜欢上的。”</p>
说着，陈诺闭上了眼睛，闭目养神，继续去修补自己初生脆弱的意识空间去了。</p>
二丫目瞪口呆看着这个男人，站了会儿，转身离开。</p>
“莫名其妙的家伙啊！</p>
怎么那几个姐姐会喜欢上这种人！</p>
瞎了嘛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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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《在人间》卷，完。）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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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明天就是下一卷了。</p>
各位，求月票啊啊啊啊啊！</p>
今天拼了一万四千字啊！！！</p>
再不给票，我就真的吐血了呀~~~~~）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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