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玥道:“妾身不敢,妾身的意思是当日景安侯出城之际,城中也有不少人看见了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明玥又道:“景安侯于妾身有恩,妾身愿以性命相报,如若皇上和景安侯怀疑是妾身有意致景安侯于险境,妾身也甘愿承担任何后果。”

    说着她便又福下身去,道:“此事系妾身之责,妾身无可推脱。皇上和景安侯如何处置妾身,妾身皆无话可说。妾身之所以一路找来,也是想找到景安侯,将事情说清楚,否则妾身也于心难安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也维持着福礼的姿势没动。

    苏恒看向楼千吟,问:“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楼千吟沉吟片刻,对明玥道:“当日我本该救你,却无瑕顾你。”

    明玥抬起头来,眼里神色温和,认真道:“无怪侯爷,是妾身使侯爷犯险的,是妾身的错。”

    楼千吟看了看身边的姜寐一眼,又问明玥道:“你之前是专程去铺子里找她,是为何?”

    明玥亦看向姜寐,道:“妾身没有恶意,就只是想看看,让景安侯放在心上的姑娘究竟是怎么样的。”

    姜寐这才恍然,原来她一开始就是知道自己的。

    楼千吟心下不定。若是这明玥真有恶意,而他又不在忠城的话,只怕姜寐就危险了。

    最终,苏恒不打算插手的样子,楼千吟便道:“早前答应过你的事也仍旧算数。既然你现在找到了这里,便留下吧。”

    明玥应道:“妾身谢过侯爷。”

    楼千吟道:“先起来吧。”而后又吩咐随从带她去,安排她的住宿和饮食。

    明玥再福了福礼,方才跟着随从一并去了。

    她一走,楼千古便十分不满,道:“你干嘛要留下她啊,我分明看她就很可疑!她竟还偷偷去接触我姐姐,到底是安的什么心!”

    楼千古又问姜寐道:“这事姐姐怎么不告诉我们呢?”

    姜寐道:“我只以为她是到铺子买东西的客人,便没提。”

    敖缨抓住重点,问:“她怎么知道阿寐就是楼大哥的心上人?”

    苏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道:“此女善琴,当初弹曲之际,正逢他听到过,由此才得知他往日在房里听到的琴曲都是何意。后来他搭救了人家,又向她请教了琴上之道,这一来二去便混熟了。”

    敖缨道:“所以她才带楼大哥去找造琴师。”

    楼千古还是愤愤的,道:“你以前从不跟外面的野花野草走得近,你干嘛还答应她要带她回去?那样岂不是她一路上都得跟着你?”

    楼千吟冷睨她一眼,道:“你懂什么。”

    楼千古有些炸毛道:“我懂什么,我懂你不能有了我姐姐,还跟别的女人揪扯!你没看见上回那紫陵侯觊觎敖二哥,小缨有多生气吗?一山不容二虎你知不知道?我们女人的直觉,她就是很可疑!”

    楼千吟道:“你既知道她可疑,难道放在明处不比放她在暗处更好?”

    楼千古气结,却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语。

    楼千吟又道:“细想起来,当日伏兵是在她鸣琴以后发动袭击的,且也是她的琴声掩盖了伏兵前来的动静。”

    苏恒道:“掳走她的真若是山贼恶匪,恐怕她不能够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楼千吟道:“她有出入紫陵侯辖地城池的令牌,说是贵人所赠,可究竟是哪个贵人也未可知,现在看来也有疑点。如此,不妨先留她看看,说不定有所用处。”

    随后楼千吟又告诫楼千古道:“没事你少去招惹她,该说什么该做什么,心里有个分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