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，慕老夫人双眼闭着，睡得很安祥。
苏妮虽然只见过慕老夫人两次，但记忆中，她是个面容慈善的女老人。
她的视线落到旁边的枕头上时，手脚莫名发冷。
深吸了口气。
苏妮弯腰，手臂越过慕老夫人，去拿里边的枕头。
由于太过紧张，她的手轻微地颤抖着。
拿枕头的时候，眼睛还一直看着睡着的慕奶奶，害怕她会突然睁眼。
——
苏氏集团。
苏致诚从抽屉里拿出放了两天的礼物。
原本，他前两天想去慕氏集团交给慕少程的。
但打电话的时候，慕少程不在公司，后来又说没时间，让他先自己放着。
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。
苏誉山走进来，目光触及苏致诚手里的礼物盒，笑着调侃，“致诚，你什么时候学会买礼物了，是不是终于开窍了？”
“爸，这是我买给恩恩和心心的礼物。”
苏致诚放下礼物起身，从办公桌后出来。
“爸，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“我来看看你。”
苏誉山看了眼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礼物，面上的笑容不减。
两人在沙发前坐下，苏致诚给苏誉山倒了一杯水，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。
苏誉山端起杯子，问，“致诚，绾绾和少程现在相处得怎样？”
“我也不清楚，前两天好像还因为傅明寒而生气。”
“是吗？”
苏致诚低头，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笑。
抬眼时，笑容温和，“一个傅明寒都能让他们生气，那看来，绾绾还真是对少程半点都不用心呢。”
其实他心里想的是。
要是慕少程出差回来，知道他唯一的长辈被‘秦绾’弄死了。
那他们就会彻底反目。
慕少程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和秦绾在一起。
如此一来，他就不用担心慕少程因为秦绾，跟苏家反目了。
“爸，感情的事，他们当事才知道怎么回事，我们不好作评。”
苏致诚想了想，又问，“爸，你要不要给绾绾打个电话，让她到家里来吃顿饭。”
“没用。”
苏誉山的笑容敛去，神色严肃中透着一丝不悦，“她固执得很，我打电话再碰一鼻子灰，她不想回苏家就不回好了。”
苏致诚不理解苏誉山对秦绾的态度。
他眉头微皱了下，试图说服苏誉山跟秦绾低头，“爸，绾绾不是倔强，她是之前被我们伤得太重。不管怎样，你是我们的父亲，你出面的话，她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的。”
“我今天来找你，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。”
苏誉山犹豫了下。
对苏致诚说，“我早在三年前就找过她，但她扬言，这一辈子当孤儿，也不愿意回苏家。还说，她没有我们这样的父兄。”
“……”
“致诚，之前我们不知道她的身份，护短阿情那不是人之常情吗？如果换了是她，我们也一样会那样做。那受伤的人，就是阿情了。”
“……”
苏致诚觉得这话听着哪里怪怪的。
但又一时间说不出是哪里怪。
“爸，不管怎样，我们伤害了绾绾是事实啊。而且，如果绾绾没有被调包，那少程和她就是青梅竹马，也不存在去伤害什么苏情了。”
苏致诚说到这里，眼里又浮起怒意。
“那个苏情也真是可恶，三年前就消失无踪迹。要是让我哪天遇见她，我一定要为绾绾讨回公道。”
苏誉山的眼神闪烁了下。
转了话题说，“明寒那里，我准备找他谈谈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已经跟他约好了时间，我先走了，你专心工作，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。”
苏誉山说完，起身，离开苏到诚的办公室。
——
苏情和秦绾通完电话后，拨出任雅雪的电话。
手机响了几声。
任雅雪的声音传来。
“喂，苏小姐。”
“秦绾有没有去青云音上班？”
“来了两天。”
任雅雪如实回答。
不等苏情开口，她又拍马屁地说，“苏小姐，秦绾跟你比起来，就像是村姑和仙女的区别。你是云她是泥。我之前没见过她真人不知道，那天见到她，我就这种感觉。”
这种话，苏情自然爱听。
即便她知道秦绾比她漂亮，有气质。
她还是喜欢听别人夸她踩秦绾。
“我有件事要你去办。”
“苏小姐，什么事，您请吩咐。”
任雅雪大学毕业，一月几千块钱工资，根本不够她花。
脖子上的锁骨链，就是苏情送她的。
在她看来，苏情就是一棵摇钱树。
掉的还是全是金条。
虚荣心一旦开启，就停不下来。
“我要秦绾说不出话来。”
“苏小姐，我没太懂。”
“网上有种让人声带受损的药物，无色无味，融于水。”
之前王蔓文没找到机会，秦绾就离开了叶城
这次，她一定要秦绾毁灭。
“苏小姐，这个，是不是犯法的呀？”
任雅雪的声音有些结巴。
之前，她无意中听见谢萌萌和云扬说，秦绾要回国。
然后把那个消息告诉给苏情。
这虽然很小人，但至少不犯法。
干犯法的事，她还是怕的。
苏情冷哼道，“犯什么法，又没人知道是你做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任雅雪的话，被苏情冷声打断，“这件事干好了，我给你一百万现金，够你奋斗好多年的了。拿着一百万，你可以在叶城买个小公寓。”
“苏小姐，一百万买不到公寓呢。”
“行吧，你只要把事做好，我给你一百五十万。”
“苏小姐，我要去哪儿买药啊。”
“网上，或者我给你，少给五十万。”
“不，不用了，还是我自己买吧。”
任雅雪连声拒绝。
为了一点药，少要五十万。
她又不是傻子。
结束通话，她便立即上网，搜索相关信息。
——
秦绾被苏情的话影响了情绪。
过了几分钟，才平定下来。
想到刚才冯颜的那个电话，她就觉得苏妮莫名其妙去医院看望慕奶奶，有些奇怪。
但她怎么都不会往苏妮是去害慕奶奶这一点上想。
只是想着，慕少程不喜欢苏妮出现在慕奶奶面前。
而且，怕苏妮在慕奶奶面前说些不该说的。
犹豫了片刻，还是拨出守在病房外的保镖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