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靳琛靠在椅背上，丝毫不害怕眼前的情景，他抬眸，直勾勾地望向葛里菲兹，嘴角轻轻勾起，“我过来的原因，联邦调查局那边应该心知肚明，何必要我多说呢。”
听到这话，葛里菲兹动作一滞，似乎有些尴尬，很快，他仰着头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哈哈哈，都说华国人重礼节，懂礼貌，且繁文缛节多如牛毛，没想到程先生倒是另辟蹊径，完全不走寻常路啊。”
葛里菲兹笑完之后，身子整个儿向后一仰，双手紧紧扶在扶手上面，尝试着用学到的华国口吻和程靳琛沟通。
心理学上面讲，一般情况下，人的身体如果不自觉地向后仰倒，但是身体又诡异地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状态，那么只能说明，面前这个人对于他所面对的事物，或者说正在经历的过程，处于一种极度防备的状态。
所以，处于绝对优势的葛里菲兹，对自己竟然是一种防备的状态吗？
程靳琛眼底暗光一闪而过，姿态愈发放松下来，“既然已经到了这里，我就实话实说，我做那个实验，没有想要盗取y国的科研成果的想法，也没有相做什么对y国有害的事情。”
“那，你是为了什么？”
葛里菲兹挑眉，冲着程靳琛一伸手，显然并不相信对方的说法。
“呵，”程靳琛低头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突然轻笑一声，他没看葛里菲兹，低低道：“为了救人。”
别说葛里菲兹，就算是过去的他自己，恐怕也不会想到，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，而冒这么大的风险。
“救人？”
葛里菲兹眼睛瞪大，满脸不敢相信，“可是为了救人的话，程先生，您要毒药做什么，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儿，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，企图蒙混过关。”
“当然不会，”程靳琛面色一冷，十分不满意葛里菲兹这么看自己，“我的妻子中了你们的y371，作为政府的保密毒药，你们却通过黑市流传到了普通华国人的手里，你们联邦调查局难道不应该自我检讨一下吗？”
听到这话，葛里菲兹顿时面上一僵，黑市的那些事情，他当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，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污垢，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，他也没办法阻止，不过说到底，如果事实真的像是程靳琛所说，那的确是他们的失职。
尤其，程家的大部分势力虽然都在华国，但是这并不代表程家对y国经济就一点儿影响力都没有，尤其是现在全球化的情况下。
想到这里，葛里菲兹手指轻轻敲击椅子扶手，气势不自觉地就软了几分，再没有之前的强硬。
不过，葛里菲兹表情顿住，还是有些疑虑，毕竟到目前为止，y国的联邦医学院也一直在参与研制y371的解药，但是一直都没有进展，且从功效上面来说，y371是纯粹的失败品，某种程度上甚至有些反人类，他们也是打算集中销毁的。
程靳琛就算真的对他的妻子一往情深，那要最新型的毒药有什么用？
葛里菲兹眉头皱紧，直勾勾地望向程靳琛，试探着开口。
“可是，就算是为了解毒，这和您的实验室私自盗取我们研发出来的最新型毒药，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程靳琛抿紧唇角，耐心慢慢消失，他也没有想到，他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，这个y国佬竟然还没听懂。
“我的实验室研究出，联邦调查局研制出的最新版本的y235g型毒药，可以有效克制y371，目前已经在实验阶段，第一例人体实验已经成功，各项研究数据很快就会出结果。”
说着，程靳琛转头看向窗外，宽大的落地窗外面是一面冷灰色的水泥墙，按照距离来算，应该常年见不到阳光，且落地窗只有玻璃，没有窗户，看着仿佛就只是一件没什么用的摆设一般。
这种既不能照明，也不能通风，对面也没有什么风景可欣赏的落地窗，建起来总不会是为了显示一下办公室必须有窗户吧。
想到这里，程靳琛嘴角抿成一条直线，眼睛微微眯起，瞳仁一暗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。
“所以呢？”
葛里菲兹姿态放松了些许，一手撑着额头，十分感兴趣地看着程靳琛，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，但是还是期待他继续说下去。
&n，”男人面色冷沉，定定注视着葛里菲兹，又一次开口，“信不信随你，但是y235g，我势在必得。”
“呵呵，”葛里菲兹轻笑两声，看向程靳琛的眸子里面满是欣赏，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不卖关子，直来直去的华国人，和聪明人说话，丝毫不用花费半点儿力气。
葛里菲兹坐直身体，饶有兴致地望向程靳琛，看着对方的目光像是在看案板上面的鱼肉，“程先生的这一番深情实在是令人感动，但是我有一个问题，要是我执意不给，并且动用联邦调查局的全部势力，将程先生的所有人驱逐出境，你又该怎么办？”
“你不会的。”
程靳琛冷冰冰的视线从落地窗上面收回来，转头看向别处，眼底的嘲讽之色愈发浓重。
“如果我没有记错，葛里菲兹先生应该在副局长的位置上面停留很久了，且刚好，前不久，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刚刚升职，局长的位置空出来了，我说的对吗？”
葛里菲兹面色一顿，不动声色地继续装糊涂，“的确是这样，可是就算程家手眼通天，程家能力非凡，难不成还能直接帮我当上局长？”
“我当然不能，”程靳琛面上笑容更冷，时不时地望向那面落地窗，“不过，据程某所知，几个副局长都有意向竞选局长，且竞争似乎十分激烈，葛里菲兹先生固然条件很好，也最适合上位，但是谁也不能完全保证，你一定能竞选成功，我应该没有说错吧。”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。”
葛里菲兹被几次三番被戳到痛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