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身鲜血,触目惊心,  死得不能再死的邓中代表着先前这位年轻人来过。

    死寂。

    偌大个大厅内,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所有人不敢发言,眼底处纷纷流落出一抹惊恐。

    良久,还是邓家林这位邓家主率先开口,“去将邓中尸体  处理,今天发生的事,不得外泄,否则家法处理。”

    一言出,邓家族人纷纷打了个冷颤,全都低头不语。

    “行了,全都滚下去吧。”邓家林一挥手,不耐烦的将一众族人赶走,只留下邓传云。

    入秋的天,风有些大,也有些干燥。

    前一刻还阳光明媚的天空,不知何时居然渐渐阴沉下去,仿佛暴风雨欲来的前兆。

    大厅外围不少枫树叶徐徐飘零而下,配合着正在清理邓中尸体,满地猩红触目惊心的鲜血,有些萧萧然。

    五分钟后。

    一切清理完毕,邓家林眼神深邃,坐在首位端起一杯早就已经凉了上等普洱,小珉一口,“传云,李阳这架势貌似在外获得了不小的权势,这件事暂时不能轻举妄动,你派出人手进行摸查一番。”

    “爸,我觉得我们有些草木皆兵了,或许李阳是在虚张声势呢?”邓传云却是有些不以为然,心有滔天怒火,意难平。

    邓家林却是摇头,“小心为妙,江南目前风声鹊起。”

    “三个月前李家风波参与进来之人不计其数,不少大人物纷纷下场。”

    “李阳回归那些个大人物却无动于衷,全都隔岸观火姿态,估摸着全都想摸查李阳到底有何背景,或者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不对,纷纷不敢动手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邓家历经百年而不倒,风雨这么多年了,没必要程一时之勇,而遭灭顶之灾。”

    邓传云听得是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他确实没料到事情会那么严重。

    邓家林脸色稍微舒缓一番,微微一笑,“也别太紧张,动传书,杀邓中,这仇我们自然得报,过段时日我去联系下江南军区的吴芬兰,再邀请李阳前来,定让这条丧家之犬知道得罪我们邓家厉害。”

    邓传云脸色顿时一喜,露出一抹隐瞒味道。

    父子两人运筹帷幄,自以为掌控一切。

    可,他们不知道的是,这是在玩火自焚。

    要是你无法避免,那你的职责就是忍耐,如果你的命运里注定要忍耐,那么说自己不能忍耐便是犯傻。

    这句话李阳忘记了是谁说的,但他很喜欢这句话。

    戎马六年,历经生死,谁敢保证自己真的不会死在战场之上,又有谁敢保证自己战无不胜?

    忍耐,或许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,忍耐到极致便是稳中带胜,最终获取胜利。

    不过,目前的江南市于他而言,远远达不到这个地步。

    蝼蚁如何与皓月争辉?

    商务车缓缓的向着薪云集团而去。

    李阳坐在后座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王雪君端坐副驾驶位,遥望车窗外的车水马龙,微风吹拂,吹动了她一缕秀发,透过后镜看向正闭目养神的李阳,看得有些痴呆。

    其实呀,无人知道这位殿下这些年来到底受过多少苦难,只有她知道。

    边狼关外,曾有一人肩抗半臂江山,独自一人与敌国百万大军苦苦奋战,只为这座天下太平。

    苦?

    那自然苦。

    但,又能如何?

    既然去做了,那便只有做好。

    护这山河无恙!

    “殿下,我想去看一看曾经你小时生长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王雪君轻轻擦拭眼角不留痕迹的泪水。

    一向很少露出过多情绪的她,却罕见的露出一个甜美微笑。

    如春季里盛开的大红桃花,美的不可芳物。

    李阳适时睁眼,看了眼时间,不过正午一点时分,便点头应允。

    天空渐渐有些阴沉,看迹象估计会有一场大雨降临。

    不过,天气风云变侧,如世间之事一般,无一人说得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