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句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,再说了输给比你强大之人也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,传出去说不定还是一桩美谈呢。”

    邓传书语气温和,看似在好言相劝,实则隐藏在话中的玄机却是泄于表。

    这是在告诉李阳别装叉,与自己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,根本不是其对手。

    而且,这一席话落在在座的其余象牙塔的学生耳中,却又不太一样了。

    认为邓传书彬彬有礼,懂分寸,真乃国士无双。

    这一对比,就觉得李阳十分不懂分寸,只知程一时之勇的莽夫。

    一念及此,不少人带着鄙夷跟不屑的看着李阳,进行劝阻。

    就在众人均以为李阳会放弃之际,谁料李阳却是浅淡一笑,“邓兄这幅《绿荫草堂图》确实不俗,可却还少了点意思,其中“隐世风流”之感并未表达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,既然我答应了,就不会放弃。”

    李阳话一出,顿时引发哗然。

    居然敢说邓传书的画不行,不少同学全都怒目相对。

    邓传书心中大怒,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,阴阳怪气道:“既然李兄认为邓某画的不行,那邓某就要看看李兄到底是何等手段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你倒是画出一个比起邓大师好的呀。”

    “吹大话谁不会呀。”

    四周马上响起众人的愤怒声。

    李阳不为所动,在众人瞩目之下,拈起硬豪,轻沾墨水,动作行如流水,嘴角含笑,

    并没有众人预料当中的如临大敌,反而有些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硬豪对着宣纸,刚准备书画南唐时期著名书画家“顾闳中”《韩熙载夜宴图》,毕竟这幅画曾经在那个年代也属绝世之作,放在如今更是属于绝品,无数书画穷尽一生都及难绘画而出。

    不过,就在笔即将入宣纸之际,猛然间李阳手一停,心中一动,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。

    边境北野,黄沙飞舞,一群精壮男人肩抗日月,顶天立地,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一件事情,远离尘世,守家为国。

    而,画面再一转。

    枯黄老树昏鸦之下,一座座坟头并起,整齐安放,定期祭尊的墓穴,数以万计,一眼望去,似乎都快都快找不到边了。

    这些,都是战死的袍泽。

    戎马六年,历经生死,无数人从身边来过又离开,有些回归尘世。

    而有些

    则,永远的埋葬于那一片荒芜当中,永世长眠。

    “李阳你在那干嘛呢,闭着个眼睛,不会是被邓先生画给吓到了,不敢画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八成就是,赶紧投降吧,被丢人现眼了。”

    众人见李阳闭着眼睛一直没画,忍不住出声呵斥道。

    邓传书冷笑不己。

    至于龚老跟唐初心一脸的担忧。

    猛然间。

    李阳忽然睁开眸子,一抹精光在他眼眸中并发,在万众瞩目之下,他终于动了。

    下笔如有神,一笔一划,开始勾勒着一副绝美而壮丽画面

    “我自迎风高歌起,自古英雄多奇志。”

    “狂揽九州苍桑月,欲化龙魄写春秋!”

    提笔做诗,李阳并未一开始进行绘画,而是提一诗,用的乃是草书,行走游龙,如飞龙在天。

    “这是在做什么,叫他绘画,怎么写诗了,再说了写诗就算了,用的还是草书,这不是完全破坏了画风唯美了吗?”

    “哎,亏我先前还很期待,希望李阳可以创造奇迹,如今看来是不行咯。”

    一众懂行的学生一个个摇头叹气,其中不少更是毫不吝啬的进行鄙夷跟不屑。

    就连龚伯都是微微叹息,  “李小友这是糊涂呀,草书提诗,这可是在书画界的大忌呀。”

    提诗,在书画属常见,可用草书者却是少之又少除非达到了李中圣这等画圣级别,不然根本无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