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也一怔“回家?”

    “你还不想回家?”陈莫迁蹙眉,“你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了,还没玩够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鸢也没想到他喊她出来是要把她带回去,太突然了,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
    服务生及时送来咖啡,她忙低下头去喝。

    美式不加糖,苦味一下子充斥整个喉咙。

    原本她会留在半山别墅,是想着养好脸上的伤,后来身上又受了伤,就只能继续养着,但其实好几天前她的伤就全好了,她始终没有要离开的念头,每天都乐于在尉迟身上花时间,看他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脸露出更多的表情,仿佛那是多有趣的事情。

    现在突然说要把她带走,她……

    她才发现,自己竟然不想结束和尉迟这样的相处。

    鸢也看着杯子里的液体,又是想起别墅里那个男人,他的眼睛比这还要黑,她出门的时候,只说是去买菜,都没好好告别……

    “你不是忙着准备出国的事情吗?我住家里挺打扰你的,我、我还是继续住我朋友家吧。”她都不敢抬起头看陈莫迁。

    陈莫迁道“不存在打扰。”

    鸢也硬着头皮又说“可是我想有人陪我玩啊,你又不能陪我玩,你知道的,我最近很不开心,就想放松心情。”

    陈莫迁早就想问她了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突然从晋城跑过来,然后就一直喝酒,问了你那么多次都不说,真要我去查你不成?”

    鸢也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她妈妈的死因,抿了下唇,信口一句“我失恋了。”

    陈莫迁的眸子一下子眯起来“你跟谁恋爱?”

    “单方面失恋,我喜欢的男生和我的闺蜜在一起了,我受到了双重打击。”谎话张口就来,再配上连心理学高材生都看不出破绽的表情,鸢也从小到大对付陈莫迁,已经是轻车熟路。

    陈莫迁盯着她看了片刻,果然没有看出什么,也没有对她这件事做什么评价,垂眸想着什么,忽的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一道疤,立即拿起她的手“什么时候伤的?”

    是跳车的时候。

    伤口已经愈合脱痂,只是还没有长好,还是嫩粉色,鸢也将手抽回来“爬山的时候,不小心摔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送你的手串呢?”

    “……收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鸢也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,她真的才想起来,那条红宝石手串是陈莫迁送她的,那天晚上为了躲齐远,想都没想给了尉迟……回去得跟他要回来才行。

    陈莫迁还没放弃要把她带回去,鸢也换了个座位,坐到他身边,将自己的手递给他“小表哥,你不是会号脉吗?你号一下我的脉象,我最近真的没有喝酒了,我过两天还要跟朋友去泽城玩儿。”

    陈莫迁看了她一眼,号了她的脉,确实没有酗酒的症状,鸢也趁热打铁,继续卖乖,好说歹说,总算打消了他要把她带回去的念头,两兄妹在咖啡馆坐了一下午,落日时分鸢也方才开车返回半山别墅。

    别墅立在半山腰,灯火通明,从上方看,就像一颗遗落在山林里的夜明珠。

    五月的青城燥热,不过看着那片明亮,鸢也的心情则是说不出的舒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