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也咽了下喉咙,又往陡坡边走一步“你们不要过来,否则我就跳下去。”

    男人没有停住,仿佛是觉得她说的话都是废话,鸢也定定地道“我现在的身体不好,这一跳会是什么下场我也不知道,你们要赌吗?但如果我死了,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不了,你们的下场自己清楚吧?”

    这一句,才终于叫男人停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鸢也拳头捏紧又松开,复而再捏紧,低斥“后退!”

    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,到底没敢赌,慢慢往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鸢也还是没有离开陡坡边,双|腿一直打颤,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血,似是拿不定注意,又似觉得差不多这样就够,毫无动作地站了几分钟后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他们刚一走,鸢也就软倒在地。

    她紧紧抓着腹部的裙子,手心都被血染红,她吸了口气,潸然泪下,她想去医院,想看医生,想……想把他留下来。

    但她知道,他们不会放她离开的,他们一直追她,却不抓她,不会只是为了耍弄她,十有八九是在利用她做什么事。

    她现在脑子嗡嗡响,已经不想去思考他们的目的。

    缩起身子,她知道这样没用,什么都阻止不了,可她刚才知道他的存在,就要眼睁睁地失去,这可是她第一个……孩子啊。

    鸢也仰起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参天大树将日光层层叠叠地遮蔽,四周很安静,虫鸣鸟叫都没有,整个天地间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到底谁能来帮帮她,救救她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飞机上信号不太好,安娜好不容易才收到地面发来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先生,鸢也小姐可能在难民营。”

    苏星邑眸色沉沉“还要飞多久?”

    安娜询看了下时间“三个小时。”

    还要三个小时才能落地。

    三个小时,苏星邑抿紧了薄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陈莫迁带着人赶到难民营,因为那几声木仓响,已经引来了警察,他们躲在草丛里观察情况,交战的双方已经不在了,地上只剩下几具尸体,警察盘问难民,难民交代,那些人都上了山。

    上了山,那么鸢也应该也在山上。

    陈莫迁打了个手势,带着人绕过难民营,从山的背面上山。

    这是巴塞尔最大的一座山,一个人流落在这里,想找出来也不容易,负责和陈莫迁接头的男人叫艾伦,让手下三三两两组成小队,分散开寻找。

    陈莫迁他们这一队,找着找着,和那些黑衣人撞上了。

    冤家路窄,二话不说,直接动手。

    黑衣人不敢开木仓,因为他们知道警察也上山了,开木仓会暴露自己的位置。

    鸢也失踪至今一天一夜,陈莫迁心里压着的火无处发泄,这种送上门的沙包当然不会留情。

    他虽然是个医生,但陈家的子孙每个都是练过的,对付这种喽啰不在话下,他出手迅猛且不留情,直接掐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,掼向大树,大树被撞得抖落几片树叶,黑衣人跌趴在地上,立即被艾伦的人制住。

    艾伦赞道“厉害啊!”

    其他黑衣人看出对方不好对付,不想缠斗,转身就跑。

    陈莫迁没有追,只指着这个活口“问他知不知道鸢也在哪里?还有是谁派他们来的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咖啡馆里,y先生邀请尉迟去见他口中的夫人,尉迟漠漠“不必,我们已经准备回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