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,但如此来势汹汹,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,尉母当然不可能给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鸢也并不强人所难,一边转身一边说“好吧,那我去里昂找李家人要。”

    尉母拉住她“鸢鸢!”

    鸢也喉咙滚动一下“妈,到底有没有?”

    尉母皱着眉头“你要柠惜的照片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,”鸢也神情平静,语气尊敬,“给我看一眼,我什么都不会做。”

    她恰到好处地带上一点难过的调子“她是我最大的情敌,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    尉母为难地看向尉父,尉父觉得要是不给她,她真能马上去里昂找李家人,她一直都是这个脾气,叹了口气,点头。

    尉母才说“只有她十三岁和阿迟的合影。”

    十三岁也可以,鸢也道“好。”

    尉母拿来相册,翻了一会儿,找到一张照片,递给鸢也。

    十三岁的李柠惜,比她昨晚看到的那张十七八岁的李柠惜更加青涩,但五官变化不大,笑起来像倒挂的下弦月的眼睛,歪着头露出鼻梁上的小痣,一样的。

    鸢也的眼睛乌蒙蒙,荡漾起了不为人知的波涛,她收起照片“妈,你和爸继续吃饭,我回公馆了。”

    尉母忙说“无论如何,柠惜已经走了十年,现在你才是阿迟的妻子,鸢鸢,别钻牛角尖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。”鸢也对她露出一个笑,然后才离开。

    在她走后,尉母担忧地看着尉父,尉父拿起筷子继续吃饭“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,让他们自己解决吧。”

    从老宅返回尉公馆的一路,鸢也一直在看那两张照片,十三岁的李柠惜,十八岁的李柠惜,原来这就是那个叫李柠惜的女孩,她第一次认识。

    真是久仰大名。

    今晚的尉迟回来得早,鸢也进门时,他已经在客厅陪阿庭玩,听见动静看向门口“加班?”

    鸢也道“去了一趟老宅。”

    尉迟说“你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好,不要走太多路。”

    温柔的叮嘱,温良的眼神,他一直都是这样。

    “麻麻!”阿庭伸手要她抱。

    鸢也将他抱过,转手却交给保姆“先去洗澡,等会儿妈妈给你讲故事。”

    孩子总是最好哄的,阿庭马上就同意了,保姆便他带上楼。

    客厅就剩下他们两人,她站在那儿,一动不动,也没有回头,侧影纤细而紧绷。

    等阿庭的房门关上后,鸢也才转身,和尉迟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他应该也刚才回来,还没有换下西装,坐在那里,水晶灯下,俊雅如斯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他倒是问了。

    “我在想该怎么开口?”鸢也在沙发上坐下,“想来想去,我们之间都这样了,还是直接一点吧——你有没有李柠惜的照片?”

    尉迟静了一刹那儿,而后道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。”鸢也将那两张照片,一张一张在茶几上摆开。

    尉迟的目光在上面一落,再转回鸢也的脸上,一秒之间眼睛就深了。

    鸢也弯唇“我长得跟她像吗?”

    这种突然间问出来的话,按理说尉迟应该要愣一下,可是他只是闪了一下眸光,温温说“你想多了。”

    是想多了吗?可这么明显的证据摆在这里,一句想多了就要揭过去,不能吧?

    鸢也寡淡地笑一下“你再看看,我们像吗?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,你想多了。”她重复问一句,他就重复回答一句。

    鸢也吁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胸口像堵了什么东西,窒闷又湮塞,虽然在路上做足了准备,可到开口时,还是很难。

    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,忘记该怎么发声,咽了一下,才说得出来话“她就是你当年答应娶我的原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