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屹抱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木盒,走到尉迟面前“尉总。”

    尉迟看向那木盒,清俊的眉心一拧。

    里面装的是李柠溪的牌位,现在进不了宗祠,就不知道该怎么安置,总不能一直放在木盒里吧?

    鸢也倚着车身,闲闲道“城西有一座佛寺,可以寄放牌位,不如让李小姐去那边‘暂住’?”

    尉迟看了她一眼,她嘴角一翘,刚刚扳回一局,还有点得意。

    结果他一句“听你的”,鸢也就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,出不了气还讨了个不痛快。

    她嗤了一声,转开头。

    事已成定局,李柠惜入祠一事就这么搁浅。

    送了族老们上车,又告别了尉父尉母,鸢也才和尉迟一起返回尉公馆。

    “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?”车子平稳地行驶,尉迟目光垂落,看着她的伤腿。

    鸢也答道“我是在努力完成尉总的要求,争取早日离婚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有办法了?”

    这次鸢也学聪明了,才不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,免得他又来阻拦她,假笑不语。

    尉迟眼底情绪分辨不清“为了和我离婚,你倒是用心良苦。”甚至还很不要命,连腿伤都不在乎。

    听得出是他的讽刺,鸢也就没回话,拿出手机,点开微信,给陈莫迁发去信息,问他工作忙吗?

    他不想让她知道陈家的变故,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,早上联系了陈家的一位老佣人,私下打听。

    可惜老佣人不知道太多事情,只说这几天家里来来去去很多人,陈桑夏也回去了。

    连在海上飘着的陈桑夏都召回去,可见这次的事情不小。

    陈莫迁一直没有回复,鸢也就关闭了手机。

    且不说大表哥是外公生前指定的继承人,就说陈家一向立长的规矩,大表哥都是名正言顺的家主,所以这两年二房和三房再怎么不服,也不太敢在明面上有什么冒犯。

    这次他们竟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,也不知道是凭了什么底气?

    车子驶入隧道,黑暗突然笼罩住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鸢也一愣,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回尉公馆,下意识问“去哪里?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她。

    她皱眉,看向身旁的尉迟,长得看不见出口的隧道一盏灯都没有,前后的车都亮起了车灯照明,饶是如此,也只能看见他侧眼球幽寒的光,和挺直的鼻梁。

    明明什么表情都看不清,但鸢也莫名觉得他有点低气压。

    在生气?因为她突然出现阻止了李柠惜进祠堂?还是因为她处心积虑想跟他离婚?

    鸢也猜不透他,索性也不说话了,爱去哪儿去哪儿,他不爽,她更不爽呢,将手肘搁在窗沿,点开工作邮箱,看几封邮件。

    车子最终在晋城一家颇为有名的中医馆门前停下。

    鸢也猜到尉迟想做什么,但是想不明白他这算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关心她的伤势?

    他要是真的关心,就不会在她受伤的时候做这么多事。

    应该是尉母吩咐他带她来看医生的吧,刚才她看到尉母把他叫过去说了几句什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