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zhaishu 第68章 各人心思-权宠嫡妃-穿越小说-爱摘书小说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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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出了正月,天气回暖,一场场春雨后,万物焕发新的生机,杏花打了花骨朵儿,不消几日就能开满枝头。

    慕沉收集齐锻体需要的药材,带了慕淩离开,要十来天才能回来,少了那么一人伴着,萧青宁有些不是滋味。先前慕沉也有离开,萧青宁尚不觉想念,这回,着着实实体会了一把何为思、何为念。

    一日午后,萧青宁小睡醒来,白兰从外面进来传话,“主子,江公子求见。”

    “江述,他来作何?”萧青宁问。

    白兰“说是来还银钱的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,是江州来人了。”萧青宁一边说,一边整理着装。

    萧青宁让人查过江述底细,知道一些情况,一听江述是来还钱的,立马有了猜测。

    江姓在江州是大姓,江述是当地乡绅家的公子,家底殷实,出身不算显贵,却也是富庶人家。江述要不是倒霉的遇上匪贼,也不至于借宿普华寺,更在普华寺逐客之时陷入窘境。

    萧青宁过来时,江述等了有会儿,一盏茶已然见底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耽搁了会儿,让江公子久等。”萧青宁进来,笑着解释。

    江述起身,朝萧青宁作揖,“是在下来的唐突,还望郡主见谅。先前得郡主相助,江述感激不尽,如今家仆寻来,特来奉还欠银。”

    江述说罢,拿出两张五十两银票并十两碎银递给萧青宁。

    萧青宁接过银票银两,纳闷道“公子莫不是记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记错,多余的,算作利息。”江述解释。

    不过百两银子,一月多的时间,哪算得了那么多利息,萧青宁心知江述还记着碎银子的事,也没说什么,只将银票银两收好,又将欠条递给江述。

    江述收好欠条,拿过放在桌上的画卷递给萧青宁,“承蒙郡主相帮,小小谢礼,望郡主不嫌弃。”

    萧青宁接过画卷,缓缓打开,那日在普华寺看见的寒梅之景跃然纸上,左上角提句“闻道梅花坼晓风,雪堆遍满四山中”,右下角无落款。无需想,萧青宁也知道这画出自何人之手。

    萧青宁收起画,递给白兰,赞道“江公子书画一绝,说来,还是我赚了。”

    “郡主喜欢就好。”江述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萧青宁“春闱在即,江公子准备的如何了?”

    见着江述,萧青宁恍然发现,再过几日就是春闱开考之日了,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。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江述脸上,透着自信从容。

    “祝江公子金榜题名。”

    江述到底是外男,萧青宁没多留他,说完客套话,让人送他出府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缠了姜皇后许久,终于得了应允,出宫来寻萧青宁玩儿,她刚走上大门台阶,就见江述萧青宁府上出来。

    看见江述,安皖公主很是意外,话里带了几分欣喜,“江公子。”

    “草民见过公主殿下。”江述行礼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“这里又不是宫里,不用多礼,那日的事,还要多谢江公子。话说,江公子是怎么猜到我身份的?”

    安皖公主这些日子常想起江述,经常回忆那晚的情景,不记得自己有暴露身份,而江述说以她的身份,随身之物不要轻易给人,显然是猜到了她的身份。之后,她和萧青宁、慕沉回去,江述认得萧青宁,进而能猜到慕沉的身份,而她叫慕沉六哥时,江述没有惊讶,显然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,安皖公主着实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江述“公主身份尊贵,与旁人不同。”

    安皖公主“……”这说与不说,有何区别。

    “草民告退。”安皖公主愣神之际,江述告退离开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转过身,望着江述离开的身影嘟起了嘴,她有那么可怕吗,就这样急着离开。

    萧青宁听说安皖公主来了,让人领她到望月楼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见着萧青宁,忍不住抱怨,“本公主有那么可怕吗,他要急着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他?”萧青宁挑眉。

    “江公子呀,他来找你做什么?”安皖公主八卦。

    萧青宁“还钱。”

    “卖灯笼那么赚钱!”安皖公主张大了嘴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。”萧青宁嘴角抽搐,反问安皖公主,“你也不想想你买花灯花了几个钱。”江述想靠卖花灯攒够一百两,不吃不喝一个月也不可能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想到花灯的价格,有些为他打抱不平,“那么好的灯笼,应该再卖贵一点的。”

    “江公子是江州富庶之家教养出的公子,只是倒霉暂时落魄才去卖灯笼,如今家仆寻来,身上有了银子,哪还用卖灯笼赚钱。”萧青宁为安皖公主解释江述的身份。

    “江州。”安皖公主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,难怪他能猜到。”她给江述看的帕子,是用江州特产的天云锦做的。天云锦产量极少,都送到了宫里,没点身份的人,还用不上天云锦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疑惑,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?莫非——”

    想起江述看萧青宁的那份落寞,安皖公主忍不住脑洞大开。萧青宁和江述是在普华寺认识的,那时候她和慕沉还没有婚约,见着翩翩公子郎,有些想法也不是没可能,要不然怎么解释萧青宁知道那么多。

    萧青宁听懂安皖公主话里意思,抽了嘴角,“公主殿下,少看些话本子。”她是有让人查江述,但绝没有安皖公主想的那重意思。

    听见萧青宁否认,安皖公主自己也没察觉的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提议,“春闱将近,酒楼茶肆可热闹了,我们也去凑凑热闹。”安皖公主心底有种隐隐的期待。

    每逢春闱开考前,一些大的酒楼茶馆,都会专门腾出一块地方,让各处学子以文交友,以才争比。安皖公主只听说过,还没见识过,很是好奇。风味楼就有这样的聚会,闲着也是闲着,萧青宁遂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白兰找了长匣子回来,见萧青宁要出去,赶紧问道“主子,这画放哪里去?”

    “收库房吧。”萧青宁想了又想,这般吩咐白兰。江述送的画卷,叫慕沉看见了,说不定又要气上一阵,只是这幅寒梅图确实珍品,不好好收着,萧青宁都觉暴殄天物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好奇,“什么画,要收库房去。”说着,就从匣子里取出画卷,缓缓打开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一眼就认出这画出自何人之手,越看越喜欢,问萧青宁,“这样好的画,你不挂起来,收库房不嫌浪费?”

    萧青宁“……”浪费也总比某人生气强。

    要知道,上元那日,六七岁的孩童说江述好看,慕沉都能不嫌麻烦的摘了面具和江述比较一番,她要将这画挂起来,有的受了。安皖公主都能从江述眼神了看出点东西,萧青宁怎么可能不知道江述的心思,只是有些话,大家都没讲明,就只当不知道罢了。

    安皖公主从萧青宁微妙的表情里读出点东西,拿着画卷有些爱不释手,说道,“这画,在你这里也是落灰的命,还不如送我得了,回头我还你一幅名家真迹。”

    安皖公主说着,也不等萧青宁点头,卷巴卷巴将画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萧青宁见她这般模样,就知道画是拿不回来了,有些好笑道,“行了,送你就是了,别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护着了,叫不知道的人见了,还以为是什么传世名画呢。”

    萧青宁送了画,也不吝啬一个匣子,让白兰将找来的长匣子递给安皖公主。安皖公主仔细收好画,才和萧青宁出了郡主府,往风味楼去。

    风味楼里,付掌柜专门弄出了地方,摆上笔墨纸砚,前来的学子们,兴之所至留下佳作,会被收集整理到一块,供众人赏鉴。

    往日出入非富即贵的风味楼,到了春闱、秋闱时,会以文待客,免费茶水、点心,只要有才华,就都能进入里面,慕名而来的学子并不少。

    除了各地学子,京中权贵人家,这些日子,也会出现在风味楼,借机看看这次参与会试的考生,若发现有值得结交的,也会先一步结交。春闱前,寒门考生多艰难,若能在其金榜题名前予以帮助,会比殿试结果出来后再拉拢,效果好上很多。

    三楼上,四皇子和萧安岩同座一桌,说着底下各路考生的优劣。

    四皇子“这么些天,你都没发现几个好苗子,是今年的考生太差劲,还是你靖宁侯世子太差劲。”

    萧安岩听出四皇子动怒,解释道“殿下再宽限几日,安岩定能找到合适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萧安岩,不要让本皇子觉得帮了一个废物。”四皇子脸色阴沉。

    萧安岩低着头,握紧拳头,将四皇子今日的羞辱记在心头。

    “殿下放心,萧安岩不会叫殿下白费心思的。”萧安岩忍下心头愤怒,不带情绪说着这番话。

    四皇子费了好大劲才得了萧安岩这么一颗棋子,也不愿还没从他身上刮下点什么就废了一颗子,敲打过后,又使出怀柔手段,“我知你难处,再给你三日,我要看到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殿下。”

    今日的风味楼,很是热闹,不止四皇子在,三皇子和七皇子也在。

    “三哥,四哥进来动作不断,你可要小心着些。”七皇子语气真诚,一副为三皇子着想的模样。

    当今皇帝几个皇子里,就数三皇子年长,加之出身书香传家的顾家,身上多了几分儒雅,和七皇子坐一块,这种年长些的特质更突出。如果说七皇子明朗的少年郎,身上透着少年郎的冲劲,那三皇子就是温润儒雅的青年,没什么攻击性。

    三皇子饮了一口酒,缓缓说道“七弟这话,更该说给自己听。”

    如今在朝堂上,三皇子和七皇子争的是最凶的。

    按理说,三皇子和七皇子差了七八岁,不该争的这么凶,但谁叫七皇子有个同母哥哥,五皇子当初倍受皇帝喜爱,为此选了五皇子和杨家的人并不少。五皇子病逝后,这些人没有办法,只能再选择七皇子。在此之前,四皇子不显山不露水的,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矛盾,其实并不多。

    元安五年初,宋将军大胜戎狄归来,被封大将军,宋家开始崛起。只是三年时间,还太短,如今的四皇子和宋家,只要不走兵变这样的冒险法子,在夺嫡上,优势并不是很大。不管是三皇子背后的顾家,还是七皇子背后的杨家,都是上百年的传承,远不是宋家突然崛起能比的。

    七皇子碰了灰,也不恼,换个人问,“三哥觉着六哥如何?”七皇子在慕沉手里吃了亏,好好查了慕沉,可惜和四皇子一样的结果,进了六皇子府的探子,同样都没了音信。

    三皇子手上动作一顿,而后放下酒杯,“这些年,大家都太忽视他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厌恶慕沉,不待见慕沉,他们这些人也跟着忽视了慕沉,可是从除夕的事情来看,这个被他们所有人都忽视了兄弟,并不是真的没有存在感。窦太妃能为他和南阳郡主求一纸赐婚,足以见太妃娘娘是向着他的。

    顾德妃跟在皇帝身边的时间长,更清楚窦太妃说话的份量,这么多年,窦太妃没有慕沉说一句话,但她一为慕沉出面,便是为慕沉求了与南阳郡主的婚事,如何不叫人多想。

    三皇子事先不知顾德妃的打算,后来才问了顾德妃,也才知道娶了南阳郡主有多少好处。皇帝的圣宠,说有就有,说无就无,但萧青宁的真正的倚仗,并不是圣宠,而是成国公府底蕴。想到这个,三皇子一阵叹气。再想到这些日子皇帝对慕沉的态度,三皇子又是一阵叹息。

    “是啊,我们都太忽视他了。”七皇子一口饮尽杯中酒,重重放下酒杯,“怕是以后,再无人会忽视他了。”

    上元节家宴,姜皇后一番操作,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皇帝对慕沉的态度有变化,不说亲近,至少不再像从前那样厌恶了。

    七皇子说的,三皇子如何不明白,只是慕沉到底没有母家支持,而南阳郡主那里,谁说不会有个什么变数。